白幽

【鸣佐】机器［上］（16

*架空设定，鸣人是程序员，佐助是……
*人物性格主要参考本篇，可能后期会沿用部分《博人传》叔鸣叔佐性格
*第一人称樱视角叙述
*人物滤镜来自叙述者本身，过度外貌描写与作者无关（喂
*伏笔有（不少），私设有（很多），ooc有
*新的一年就是要无脑撒糖！
如果你准备好了，那么……
开始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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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一愣神的时间，他抓住了我。

这面具人手掌不似活人的温度，一股刺骨的凉意从他的指尖传遍我全身，冷得吓人，尖利的指甲陷进我脖颈处的肉里，动脉被他掐在手中，惊恐地跳动着，仿佛下一秒就要被他截断，喷溅出好几尺高的血的礼花。

窒息的感觉越来越鲜明，我头晕眼花。

有血流的声音自心脏里炸开，又流过被紧紧扼住的脖颈，逐渐越来越响、越来越响，汇成一股隆隆的洪流，在我耳边轰鸣。

他挟持着我一步一步向后退去，出口处的天光慢慢远了，周围的视野逐渐被黑暗包围。

可是他退一步，鸣人前辈就向前进一步，神情是我从未见过的坚定，他的眉头紧锁着，连鼻梁处都出现几道褶皱，他无比严肃地瞪视着这个面具人，眸子里一闪一闪地倒映着面具人眼洞里的红光，像是仇恨的火焰。

“……根。”一片寂静里，我听见他小声地咕哝道。

他十分坚定地、一步一步地从天光朗照的范围里走出来，自愿踏到黑暗的地方去，到后来，佐助君不得不拽着他，他才没有凑到我的跟前来。

这面具人面对眼前的形势也不管不顾，只知机械地后退，退着退着，手上对我的钳制放得松了，开始举起匕首划我的皮包。

佐助君睁大了眼睛，似乎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，他猛地冲我喊道：

“丢掉那个包！”

一直冲在前头的鸣人前辈却回过头来，神情是前所未有的焦灼，他紧皱着眉头，那泓构成他眼睛的蓝色湖水，正剧烈地波澜着：

“……来不及了！”

他骤然甩开佐助君的手，贴着地下道的墙壁，蓦地隐进黑暗里去了。

“鸣人——”

佐助君还保持着拽他的姿势，瞪着空荡荡的手掌，完全不可置信的样子，他张了张嘴，最终咬紧牙关，箭步向面具人掠来。

电光石火之间，鸣人前辈竟已接近了这面具人，兵刃相接，叮的一声长鸣，钢铁与钢铁碰撞在一起，在黑暗中划出一道银锋。

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，面具人竟然暂时丢下我不管，转头和他争斗起来。

佐助君也逐渐近了，却有什么顾忌似的，捏紧笼在袖管下的拳头，没有加入战圈。

这个面具人显然比之前的机械精致太多，一头黑发和佐助君极其类似，但要柔顺不少，几次起跃腾挪之间，我看见他面具之下的皮肤在微薄的光线里泛着苍白的光。

我躇踖地抱着皮包向后退，可才刚退一步，那面具人就转头向我看过来，阴冷的眼神锁定住我。

我浑身僵硬，一动也不能动。

“把包给我！”鸣人前辈焦灼地望着我，伸出手大喊道。

我依言行事，恍惚着从肩上摘下皮包，向着他的方向抛过去。

鸣人前辈一把接过皮包，骤然向甬道斜出的岔路跑去了，速度之快让我措手不及，可是那面具人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，就瞬间跟着他的脚步，隐到黑暗里去了。

“……啧，”佐助君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消失在岔道的尽头，却像被什么限制一样，没有跟上，只是握紧了拳头，狠狠地砸在墙壁上，“这个白痴！”

他们的脚步声越传越远，渐渐地，有打斗声响起来，震动着地下幽冥的空气，武器爆发出令人胆寒的尖啸，只是听着，就让人揪心。

一切逐渐重归寂静，一声重物轰然倒地的声音之后，有些踉跄的脚步声响起，越来越近。

从暗道的斜岔口，钻出一个金黄色的脑袋来，他略无底气地伸手抓了抓头发，露出一个明朗的笑容：

“……佐助，别打，是我。”

我看着他洁白的牙齿泛出一点闪耀的光泽，一副轻松的样子，还没来得及舒出劫后余生的一口叹息，随即而来的发现就让我的心重重地沉了下去。

血。

大片大片的血渍从他一手紧按着的腹部渗出来，在微茫的光线里，逐渐洇成一朵殷红的、染着黑色的，妖异的花。

“鸣人前辈……”我心头一颤，小心翼翼地唤他。

还没来得及伸出手要扶他一把，佐助君的声音猛地响起来，带着冷意：

“别动他！”

“我没事，休息一下就好了。”鸣人前辈摇摇晃晃地向我们走来，呼吸声有些微的凌乱，但还是极力地露出一个轻松的微笑，他狡黠地眨眨眼，“佐助你也别怪小樱啊，这是我自己决定的。”

佐助君一步一步地向他走去，借着毫厘间的一点儿身高差瞪视着他，单手叉腰，以一种不容商量的语气斩钉截铁道：

“去医院。”

“我恢复能力还行，而且家里有医药包啊。”他挠了挠脑袋，涎着脸笑。

佐助君冷笑一声，把脸扭过去再不看他，矮下身子，扛起他的一条臂膀就拽着他往前走：

“我说了去医院！”

他不由分说地向前疾行，我连忙快走几步，才堪堪跟上，却始终不及近前。好像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了，我站在他们身后，看他们的背影逐渐远去，一次又一次。

这两个人搭着对方的臂膀，相互扶持着，摇摇晃晃地一直走向天光更明朗的地方。

一路上鸣人前辈的血零零落落撒成一道蜿蜒的痕迹，幸而痕迹一直延伸到最新的一个脚印，不再延长了。

他们绕过上方的出口，踉踉跄跄地一直向前，脚步延伸进甬道看不见尽头的黑暗里——鸣人前辈的伤使不上力，只好寻找阶梯状的出口。

走着走着，鸣人前辈的体力似乎恢复了很多，侧头眼巴巴望着身旁的人，迟疑着开口唤道：

“佐助……”

佐助君仿佛充耳未闻。

“佐助～”

佐助君完全目不斜视。

迟疑了几秒，他用手臂紧紧地搂住佐助君的肩膀，小心翼翼地轻声试探：

“佐助你不会生气了吧？”

“……”佐助君冷冰冰地睨了他一眼，还是一言不发。

“下次我肯定不会再受伤，害你担心啦！”他眨眨眼，眼神是孩子似的澄澈，看上去乖极了。

“……”佐助君仍保持沉默，拳头倒是越攥越紧。

“佐助你理我一下嘛。”他看起来有些慌了，委委屈屈地贴近佐助君，小声道。

“闭嘴。”佐助君终于开口了，声音凉飕飕的，带着恼意，他冷喝道。

鸣人前辈见了，忙举起一只手掌，摆出发誓的手势：

“我下次绝对不会再轻举妄动了我说！”

“现在说得好听，恐怕下次你还是要一个人逞英雄吧。”佐助君冷哼一声。

鸣人前辈听了着急地一挥手，可动作太大好像牵动了伤口，于是中气十足的誓言在半途中变成惨呼：

“那当……哎嘶……好痛痛痛……”

佐助君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，头疼似的闭了闭眼，片刻后，他叹了口气，以一种无奈的声调说：

“如果不想血流干的话，就给我赶紧闭嘴。”

我只是沉默地、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后面，看着他们蹒跚前行的样子，不知怎的，鸣人前辈曾经说过的话突然浮现在我的脑海里：

「可别把他们和机器相提并论，他们都有自己的情感啊。」

「他们也是和我们一样的、鲜活的生命啊。」

我开始有些理解他了。

拥有这样激烈的、深沉的情感的佐助君，怎么可能只是一台机器呢？

报告还是暂时不要交给副所长了。


……

……等下。

我的皮包呢？

———TBC———
大雪停课啦，跑来更新～
问问各位都放假了吗～